曾有一本書「爬野樹的人」,裡頭有一群以攀樹技巧為傲的樹藝家、有幾個為了找尋全美最高的北美紅杉的狂人,也有在樹上舉辦婚禮的樹痴者。以北美紅杉、花旗松等高大的樹為中心,他們結識了彼此,有著以外人看來數不清的傳奇故事。
故事總是別人的,童話王國總是有王子與公主,也少不了城堡與高塔。
辦公室門口有一排南洋杉,就像一面圍牆、一座高塔,擋住外門喧嘩的遊客,也引發了人仰頭上看的習慣,亦引發人往上攀爬的欲望。某個夏日,塔尖的果子成熟,眾人開始計算果子的數量—夠不夠做果實標本?在某個午後,攀樹人紛紛上了樹,輪番將準備脫落的果子平安取下。只可惜,那些熟了的果子多半早已熟透,在向下傳遞的過程四散紛飛,無蹤無影。
妳說:想嚐嚐在樹梢上吹風的滋味,於是我帶了妳爬上屬於樹冠的高度,在那邊,妳說看到了海,很高興。我想妳看到的是樹海,眼前一片綠成了海,風吹樹梢成波浪,是海。
又一次,我帶你上了高塔上的南洋杉,在上頭見著了海,藍色的海,風吹來妳哇哇叫:「說樹怎麼這麼會搖?」我笑了笑:「這是恆春的落山風阿。」在樹梢上吹風竟不是一般人想的那樣浪漫!其實,除了強勁東北季風的期間,搖晃的強度就像泡海水一樣的輕鬆。
瑚礁頂也有許多樹,徒手攀那些野生的樹不是攀像走樓梯一樣的南洋杉,全身肌肉手力、腿力、腰力,為了上升,各種曾經畏懼的動作如今只能勉力祈禱一切順利:爬竿、單槓、獨木橋、抱樹上攀或是空中遊走。在第二層的樹冠、樹枝分岔處與藤蔓纏鬥,但遠方那些目標仍在高枝剪的作戰空間之外,只好更上一層,更上一層,學泰山攀著藤蔓、學猴子抱著樹身,更上一層。直到站在一個略為舒適、得以空出一隻手操作高枝剪的位置;偶爾,上到一個像太師椅那樣穩固的分岔;也偶爾,在一個離地十來米,獨立於珊瑚礁頂的單株,樹梢的風景顯得相當珍貴;也偶爾,騎虎難下的時後、攻到沒力的時候,來罐波菜吧!
有時候,樹梢的風景在這年也斷斷續續的在眼前播放,或許哪天,我會帶著主繩爬上台灣那巨人般的大樹,繼續看著樹梢的風景。
小記事:紀錄始於2010.01.29;寫成於2010.06.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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