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新部隊,有很多時間站哨,一天站6~8小時並不會很特別,有點像憲兵,不像一般的備戰單位。幸好,這裡的風景尚可,春分那天,正好在站哨時見到太陽從觀音山頂快速的消失於其下,隔沒一個小時,又見到月亮從另一端的山邊挺起,當然,這種愜意的日哨並不常有,眼前的大樓看久了仍不會自動透明化。早上起來總有兩隻五色鳥,兩隻大冠,還有一些我想不起來的鳥聲。青蛙呢? 好像只有聽到黑框和澤蛙的聲音,好吧! 那還是著重於風景的描述好了。
淡水河自與基隆河相接之後,續往北流,於關渡平原沖積了來自新店溪及大漢溪及基隆河的沙土,在台北盆地大屯山系西北的一個缺口洩出,河的左岸,是位於觀音山腳下的八里。
站哨時,正好可以看到觀音山上的觀測所,突立於山頂之上,亮著與路燈相同色調的燈光。大多時間都盯著天空、大樓、河面、街道與捷運,從細縫中窺是全台第三大水系的淡水河,來自八里一帶的燈光映照在水面,漁民滑向河口的航行,帶出細長的水波,特顯夜哨的閒適。同時,半面頂的夜空,狹帶不西沉的紅、黃星子,與北風相乘而起的孤冷之感,一併拌上心頭。寂寞是一定的,眼前的風景在此時,僅我一人欣賞,由此,寂寞轉變成獨自的佔有,我自私的希望,淡水河的河面赤裸的出現在我的眼前,可以一覽無遺。或許,在山海之間站哨,已是一個難得的奢侈,相比於城市裡的憲兵弟兄、潛艇中的海軍同行,能在站哨時一邊欣賞夜景便不該貪婪的奢望更多。
我必須認清的是,夜哨,不是夜裡的王者,而是半夜仍舊清醒的鵂鶹,是夜中的觀察者、守衛者,觀察外界、觀察自己,釐清自己,審視自我,在每天兩小時的夜哨時間予以沉澱。天將清,月將落,那些夜晚看似清晰的輪廓,在清晨矇霧中逐漸消失。我那好不容易靜下心聽得的內心的話語,也將隨著補休而睡去。
我正在考慮是否要去睡覺?
記事: 七股潟湖, 某個夜奔的日子
夜哨
一鉤彎月,萬點繁星,無垠的錦繡大地,俱是我的夜空,一襲戎裝,萬世英名,無盡的歷史責任,願與河山共榮,偶然間遠處掠過小小的流瑩,那爍亮麗的生命,啟發了戰鬥心靈,我願化作天邊的流星,飛越那滾滾海峽,為國家帶來光明,為國家帶來光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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